独家对话迟福林:服务贸易是“港”“湾”协同发展的突破点|高端访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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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12-20 02:39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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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18日,海南自由贸易港正式启动封关运作。当天下午,一场以“封关运作的海南自由贸易港”为主题的对话会在海口顺利举行。

对话会上,海南自贸港与粤港澳大湾区的协同发展,成为与会嘉宾热议的话题之一。著名经济学家、中国(海南)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、海南自由贸易港研究院院长迟福林,与现场嘉宾展开兴致盎然的交流,精彩观点频出,赢得阵阵掌声。

对话会落幕后,迟福林接受羊城晚报记者独家专访。谈及大湾区与海南自贸港的协同发展,他给出明确方向:“‘港’‘湾’合作大有可为,加快推进服务贸易正是当前双方协同发展的关键突破点。”


集国家重大战略于一身,为什么是海南?

羊城晚报:海南自贸港12月18日正式封关运作,这个时间点有何深意?

迟福林:1978年12月18日,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改革开放大幕。从国家战略角度来看,决定12月18日封关运作,体现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在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具有标志性意义。作为改革开放的参与者、见证者、亲历者,这一天对我来说也特别重要。

羊城晚报:您刚刚提到海南自贸港是国家的重大战略。事实上,海南是我们国家许多重大战略的交汇点,例如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关键节点、西部陆海新通道的重要组成、同时与大湾区隔海相望,在您看来,集重大战略于一身,为什么是海南?

迟福林: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,全球格局发生深刻变化,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与作用也显著提升。在此背景下,以东盟为主体的RCEP成为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突出亮点。因此,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战略地位与作用更加凸显,正成为百年变局下中国自主推进高水平开放、深化对外开放的重要前沿阵地。无论是从哪个战略视角看,其核心始终指向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。

羊城晚报:集许多重大战略于一身,您认为海南如何作为“集成平台”撬动更大的战略价值?

迟福林:这正体现了多重战略的叠加效应。在区域经济一体化趋势加深的背景下,海南自贸港承担的责任更重了。例如,面向东盟,海南自贸港要成为中国与东盟经贸合作的战略枢纽;海南应积极推动与东盟的海上合作,尤其是共建蓝色经济;海南要成为连接中国大市场和RCEP大市场的战略枢纽等。

这些任务归结到一点,就是要赋予海南明确的使命——在其他地方尚不能推开的举措,海南可以先行先试。根本目的是加强中国与国际经济的联系,成为中国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范例。


“港”“湾”合作大有可为,服务贸易是突破点

羊城晚报:海南是“中国与东盟经贸合作的战略枢纽”,而广东是东盟贸易的核心门户;海南主导产业包括现代服务业、高新技术产业等,这与粤港澳大湾区的产业方向存在部分重叠。您如何看待这种重合,双方如何协同发展?

迟福林:海南与大湾区之间,关键不在于同质化竞争。海南要依托大湾区、借助大湾区的市场、实力和企业,来加快自由贸易港建设。

比如农业是海南的重要优势,2023年,广东农产品加工业总产值占农业总产值的比重达到了4倍以上,而海南相对低一些。这说明海南需要更多向广东学习。再比如说海洋经济,“港”“湾”携手发展海洋产业,有助于推进中国-东盟蓝色经济一体化进程。还有徐闻,今后可能会成为海南自贸港最重要的保障基地,比如现在的蔬菜、瓜果都可以在这里建设战略性储藏基地,广东有些地方也可能成为海南自贸港建设的“飞地”等。由此可见,“港”“湾”合作大有可为。

如何实现海南与大湾区的协同发展?最重要的是服务贸易。服务贸易已经成为我们国家经贸合作的重点,而且是国际竞争的重点。在这方面,我们一直建议海南缩减服务贸易负面清单;而广东未来加快发展的核心动力也在于服务业市场开放。

大湾区与海南自贸港合作,打造中国服务贸易的新格局新局面,大有前景。所以,我认为大湾区和海南是互补关系。


有信心在自主开放、单边开放方面走在全球前列

羊城晚报:当前国际舞台上出现了“西方加码关税”与“海南扩大开放”的鲜明对比。您如何解读这种“西方向内、中国向外”的平行现象?

迟福林:中国的发展与国际地位已发生深刻变化,我们完全有信心在自主开放、单边开放方面走在全球前列。在此背景下,海南必须努力将开放推向更高水平,一定要解放思想,大胆试验、大胆突破。

在刚才的会议中,我也有三点体会:第一是信心。信心比黄金更重要,如果海南自贸港此时能在关键领域取得突破,将显著增强全球对投资海南的信心。第二是解放思想。第三是实现突破,包括金融创新突破、数据开放突破等。这三个方面若能扎实推进,海南就大有希望。

我相信到2035年自由贸易港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更加成熟时,海南将在制度型开放、高水平开放等多个方面发挥重要的示范作用。

总策划|任天阳

总统筹|林海利 孙璇

策划执行|吴江 董柳

统筹|孙晶 孙绮曼 麦宇恒

文|郭思琦 孙绮曼

视频拍摄|蔡嘉鸿 黄城栋

视频出镜|郭思琦

视频剪辑|林心怡

视频包装|余梓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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